第二次地震

这是我经历的第二次地震
说实话十年前的第一次我就完全没感觉到…

当时 我和左右的同事同时抬头 我说怎么回事 左边的说地震了
大家应该在一秒之内接受了这个说法 开始往外跑 右边的同事则在穿鞋…
看来我们项目组的反应是十分敏捷的 因为出去的时候其他房间都没出来人 楼梯上也没人
有人还按了下电梯…我说开玩笑我记得地震不能座电梯吧
于是大家开始跑向楼梯 我们在九楼
不知道应该郁闷9楼太高还是庆幸还好只有9层
跑了两层以后全楼的人反映过来了 楼梯涌进很多人
这时候又猛烈的震了一下 好像急刹车 所有人都向右倒去
我顺手拉了右边的女士一下 否则她估计就滚下去了
然后大喊大家不要拥挤 因为”内道”的不停在”超车”…

跑到一半的时候还晃的挺厉害
因为我刚爬山回来 腿还在疼 又感冒 于是就摇得有些晕车的感觉 想吐
不过还是坚持跑出去了~

下到二三楼的样子我开始顺手打电话 不过当然打不通啦
出去了大家都举着手机 就是没人能打通
我和另一个同事用手机上网 倒发现可以
我们告诉大家是四川地震的 不用害怕

大家就在大马路上一直聊天…
我提议打牌不过找不到牌…
过了一个小时有人觉得没事 就上去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 他们又被qq的谣言骗下来了 哈哈
然后也快五点了 就各自开始回家

我想去西电打牌 可是通讯彻底中断了 联系不上
然后去坐车 发现我下楼只带了手机…
厚着脸皮给师傅说这是特殊情况没钱能座车吧…
师傅勉强默认了…
于是又回家开始无聊的上网

ps 摇摇晃晃下九层楼的漫长时间里 我想起了很多人 想念你们

707

在我们四个又吃了湖南菜以后 走到了徐家庄路口时
我说今天我就直接从这里坐车回了吧 改天过来再联系
便拐弯去707车站了

不久便来了一辆707 今天车竟然不是很空
外侧的座位都有人了 我正犹豫该打扰哪位让一下让我坐下的时候
第二排的一个女孩自觉的挪到靠窗的座位了 我当然就坐在了她身边
纯红色的衣服 像上班穿得那种 和我现在穿的茄克算同类型
应该比较漂亮 我坐下了也就不好再继续转头细看
“民乐园” 我递给售票员两块钱

ipod恰好播放到了”彩虹” 我就认真的听起来
这首略显忧伤的歌是我最近最喜欢的了
顺便研究研究我膝盖上公文包的商标应该怎么去掉
听说公文包上商标一般都应该摘掉以显低调
我想我这一个国产的Goldlion商标更应该去掉以不丢人了…
可是这个钟表样的商标看起来很牢固不好下手

车在二环兜了一个大圈又开到了其实只有一街之隔的西工大
只见玻璃外面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然后一群附中的学生就叽叽喳喳打打闹闹的拥了上来
有的简单说阿姨小雁塔一张 有的则不很安分
一个女孩和另一个争付钱说阿姨这两个五毛是真的她那个一块是假的千万别收
有的故意捉弄另一个女孩说阿姨这里有人逃票这里有人逃票
有的则聊开了今天语文作业真多啊 xx告诉我她现在喜欢oo了…

忽然看到一个很小的女孩估计初一背着一个比她还大的书包 站我旁边
我有些不忍准备说妹妹你坐我这里吧 这时她却走到后面了
于是又想想还是算了吧 万一人家当我是坏人不敢坐岂不是很没面子
就让年轻的一代多吃点苦吧我小时候书包跟这也差不多
我后面的两个小女孩却大声的开始讨论爱情
一个问你相信不相信刻骨铭心的爱情胜不过时间的流逝 一个说我不信
我想转身问你们又是否懂得什么是刻骨铭心 最终我还是没有
因为至少她有答案说她不信而我还不知道我自己信还是不信

这时我身边的两个女孩突然说看旁边的那个车上不是xx吗
于是并驾齐驱的一辆中巴和一辆大巴上的人开始互相招手
然后发现听不到说话她们竟然边招手边打起了手机…
我想哎的确时代不同了我们上学的时候还没有手机老师也不让带
现在估计小学生都配备手机了吧
趁这个机会我也朝左边的大巴上看去 同时也看到近处的红衣女孩
过肩的头发束成一个马尾挺精神 皮肤很好侧面看起来更加漂亮
可惜不像我喜欢的Hebe或者蔡依林倒很像我的表姐 年龄倒应和我相近
正当我出神时她却突然转头对我说话
而我只听到ipod里节奏有些吵的”阳光宅男”
我按了暂停去掉耳机说”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她说了一句让我逻辑混乱的话 “请问这是西安的东郊还是南郊或者是西郊…”
如果是在网络上聊天 那么我回复的必定是”…”或者一个冷汗的表情…
可这里必须用声音解决 我为难得说 “确切说来 这里应该不算’郊’吧”
然后我开始揣测她问这话的用意 顺便补充说”在西安的南边 偏西”
她似懂非懂的说 “那么五路口在哪里呢 还有多远”
我竟然听到了这么熟悉的地名 我说”挺远的 还需要不到40分钟 如果不堵车的话”
她突然焦急不安起来 拿出手机 想想又放下说 “要那么久吗?”
我笑着说”你是外地的?” 她愣了下说”啊 没有啊我只是对这里不熟”
我心想那真是路痴的厉害啊 在西安呆着问出这种问题 我都怀疑故意和我找话了…

沉默了一分钟她见我不再说话 又问道”你在哪里上班”
我说”我还没有上班呢 刚去参加了一个面试回家 很巧我家就在五路口附近”
她笑了起来 “果然没有上班呢 刚你上车我以为你都工作了两三年了
跟你一说话才发现你就不像上过班的样子 你说话好腼腆啊”
我心想我的新造型挺成功的嘛 记得下午吃饭前碰头时 松涛在路对面给我打电话
他过来说都认不出来我了 我说哈哈今天还好了 前天我穿西装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被人拆穿了真是没面子 我于是转移话题 “你去五路口干什么呢”
她脸上的笑意又被焦急取代 “我今天工作做的不好 就自己加了会班
没想到忘了时间 朋友打电话说他在五路口等我 我急忙跑出来随便上了这个车”

于是我想像着一个可怜的人 站在五路口的天桥下 无奈的进行一个小时的等待
然后又跳跃的想到年前和阿七于强无厘头的讨论阿杜的<撕夜>的那句歌词
那个人在天桥下留下等待工作的电话号码我想问他多少人打给他
我问这是流莺还是办证的他们说说不定还是治病的呢…我意识到我跳得有些远了
然后就随口又说 “没事快了再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如果不堵车的话”
她突然握起拳头挥舞着说 “不要跟我提堵车 不要提堵车
哎这车怎么尽走小巷子 早知道这么远我打车了”
我说”我说其实你坐这车算是坐对了 走小巷子才比大路快呢 打车未必比这车快”

我看她焦急的样子就继续转移话题呗”你说我不像上过班 那你应该上班挺久了吧”
她又呆了一下 “啊?我今年才会毕业啊 上周才找到的这个工作”
于是我就又被打击到了 弄了半天才混了一个礼拜的公司就开始指点我了…
更过分的是她似乎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说”对了你为什么那么腼腆啊”
我很晕 “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也许是因为比较有礼貌吧?”
她说”是啊 我觉得你比较像学中文的或者历史的”
然后她就给我讲她找工作的经历 给我讲一定要自信之类的经验
讲她的学校 问我的学校and so on

快到东大街了我提醒说”如果不堵车的话十分钟之内就到了”
她又愤怒的握紧小拳头 “不许提堵车不许提堵车!”
我想我这个说话总是很严谨的问题应该改改 何必那么严谨的列举所有情况呢
“你想一个医生 对一个得了重病的人一定不会说他得了重病的 该说很快就好了”
我说”你这个例子举的不恰当 事实上你马上就可以出院了而不是得了重病…”
虽然还可能恶化 这次我在心里严谨…却又想起刚上车时周杰伦正在唱讲话别太冷
不过她貌似听懂了”对 这话我爱听 咦兴正元不是在东大街上吗这个是什么?”
真是路痴啊…”这是兴正元的后门 那边就是东大街”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很快就穿过了东大街 如她所愿没有堵
这时售票员用陕西话喊民乐园有下地没有
我浑厚的吼了一声 有 然后转头对她说 其实我说起陕西话来好像不怎么腼腆
她就笑了说是啊是啊
我说”我家在民乐园和五路口的中间 我这站就下了 下站你下车自己找吧”
然后就起身准备去车门 然后她说等下叫住我
我回头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 说”谢谢”
这时车门开了 我笑着说”好的再见”就转身下车了

看着车继续开走 我想起了以前另一个在车上认识的女孩
我们留下了联系方式 不过再没有联系
后来我的手机屏幕坏了就丢了那些电话号码
我经常想起联系这个词
两个人的联系远比想象中脆弱啊
或许因为一首歌或许因为一场电影或许因为一个游戏
或许只是因为一个路痴的问题
忘记了一首歌不再玩一个游戏换了个工作换了个场景
然后本和你联系着的很多人那透明的丝线就在没有察觉间断了
在这川流不息的城市里 每两个人大多都只是擦肩而过的过客而已
下了那辆707 我们就谁都不认识谁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喜欢Hebe

不知道从最近什么时候开始 突然喜欢上了Hebe
于是每当看到有她的画面 都加倍珍惜

现在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在春晚上我突然听到有请SHE
于是立刻奔到电视跟前的地板 以看得更清楚些
所谓花痴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Hebe今天穿着白色的衣服 白色的短裙 我最喜欢的衣服颜色
并不繁复的款式和她的身材恰好搭配 在恰当的背景中堪称完美
她的发式齐肩 简洁流畅 也是我现在最喜欢的女孩发型
当然我并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这个发型而更喜欢Hebe
还是因为喜欢她开始喜欢上这种发型 恩 这是个悖论

这次看到的她 又比之前见她时动人了不少
只可惜她在一个组合中 一首歌我只能看到她三分之一的镜头
不过这还算好 我最近看到她大多在[V]中放的那首歌 谢谢你的温柔
4个男人和3个女人在不大的电视屏幕上蹦蹦跳跳 而我喜欢的只是其中的一个
这次就是七分之一 我看得好辛苦
那首歌里她穿着黄色的连衣裙 好像阳光
在西安持续很久的冰天雪地中 浅浅的笑容给我一丝温暖
让我冰冻很久的心融化了那么一点点

前些时间 舍友啊七问我为什么突然买易拉罐 我转了转罐身 说因为她啊
那个时段可口可乐塑料瓶的包装上并没印什么 而那个易拉罐上印着Hebe
纯红色的疏密的点阵印制 而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模糊的点阵更有些梦幻
啊七笑着说他以前一直不相信有人会因为一个包装上的人去买一种东西
原来还有我这样的人存在
我说其实我这样的人应该不少吧 否则厂商为什么又要印明星在易拉罐上呢
以前有种饮料叫鲜的每日C 上面印着梁咏琪
我和张高亮就整天去支持这种饮料 课桌上摆个Gigi偶尔也可以看看
而后来这种饮料换了代言人 我们就再也没有买过一个
再后来这种饮料就半死不活了 我想原来这也许是少了我的支持呀
而百事可乐印王菲印蔡依林的时候 我就会去买百事
如今可口可乐印了Hebe 我当然改投可口可乐了…

也在一些访谈上看到过她 不过经常伴随着另外两个人
Selina有些我不喜欢的张扬做作 Ella的性格则有些奇怪
而Hebe所表现出来的性格 刚好是我比较喜欢的
大部分时候的安静 偶然的奇思妙想 很有气质的笑容举止 天生的坦诚
她曾委屈的说在演唱会上她们都哭了她却哭不出来 可是真的哭不出来啊
真的是很可爱

在她绕口的歌声中 新的一年又到来了
我喜欢过很多东西 很多人
有的渐渐忘记了 有的一直还喜欢
等有时间了会多记录一些我喜欢的
因为我突然发现 记忆并不可靠
而电脑刚好在播放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用它来做结束吧

我 见 过 一场海啸 没看过 你的微笑
我捕捉过 一只飞鸟 没摸过 你的羽毛

崇拜

你的姿态 你的青睐
我存在在 你的存在
你以为爱 就是被爱
你挥霍了 我的崇拜

我注意到梁静茹的时候 好像已经上大学了 2003年
那时 正是满大街的音像店播放《勇气》的时候
而我注意她则是因为好朋友Ben对她的喜欢
Ben应该算是比较低调的人 大部分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从没见过他那么明显的表现对一个人的喜欢 或许是崇拜

而同时在那个时候 我们去KTV唱歌 李雁妮总是要唱《勇气》
那首歌她真的唱的很好 毫无瑕疵
我想和也许自己心里产生共鸣的歌 才可以唱那么好吧
爱真的需要勇气 去面对流言蜚语

也是在那个时候 我和宿舍的同学刚刚认识
我的上铺叫刘伟 并不怎么听音乐
可是他好像很喜欢爱你不是两三天那几首歌
后来我明白好像是他上高中时某个女孩很喜欢那首歌吧

还是在那个时候 紫东让我帮她下载歌曲
她说随便什么好听的和梁静茹所有的歌
我于是在网络上整理了梁静茹的专辑全列表 开始一首首下载
其实她最喜欢的并不是梁静茹 我想或许是ben给她推荐吧
总之 这导致我电脑里有了梁静茹所有的歌
以后四年多的时间里 这每一首歌都被随机播放了无数次

不知何时 我发现我已经很喜欢这个用心唱歌的女孩了
电脑里她的歌在每年十几首的增加 勤奋的她出专辑真是快
虽然有些专辑大卖有些却销量惨淡 可我觉得每首歌都很好听

如果说莫文蔚的声音像纯净水 毫无杂质
那么她的声音就有些像山涧的泉水了 不仅纯净 还略带甘甜
她的歌 有的一次听就觉得很好听
而更多的却是开始并不引人注目 后来却越听越好听

最近并不经常上网 偶然一次回家 刚好碰到了她又出专辑
于是马上下载了灌进iPod 在看书的时候听
看看Ben的QQ签名 果然变成了她的最新的歌C’est la vie
这又是一个很好听的专辑 《崇拜》

风筝有风 海豚有海
我存在在 我的存在
所以明白 所以离开
所以不再 为爱而爱
自己存在 在你之外

今年西安的冬天来得太早
让人忘记了全球正在变暖
而担心起新的冰川期会不会提前来临

十月我就开始盼望暖气的到来
而现在看来恐怕要到标准的十一月十五号了
租的房子朝北 没有一点阳光
我总是穿着两件外套 还在写字台前瑟瑟发抖
由于总怀疑自己冻感冒 已经吃光了一盒感冒药

台湾人总爱说冰雪聪明
不知道我被冻成冰棍的时候
会不会更聪明一点…

天蓝蓝蓝

今天起床就发现心情特别好
最后发现 主要因为今天的天空好蓝啊
西安一年当中绝少见到这样蓝色的天空
不仅头顶是蓝色的 远处的天空也是一样的蓝色
今天晚上抬头 应当能看到很多星星吧

呼吸不畅

我在家 总是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今天晚上感觉尤其严重 外边又在施工 噪杂的有些烦闷
我想可能在学校呆了几年 习惯了很多很多树的地方了吧
这里人多树少可能氧气的确比较少一些

十点半了 我给妈妈说 我要出去转十分钟 太闷了
我妈没反应过来 问为啥 已经睡觉的老爸突然起来 说好啊 出去好
他早对我一天呆在家里不做任何锻炼担忧了
我说恩 我有些呼吸困难 还有些头晕 还不舒服
我爸说 完了完了 肯定是我给你传染上了 赶紧去吃药 –他正在感冒

我没有吃药 就出去了
夜晚的体育场 基本没有人 但是大部分灯光还都亮着
我想我就沿着看台走一圈吧
走的时候很无聊 算了一下 跑道一圈400米 这看台一圈应该有一公里了吧
在外面果然呼吸舒服了很多 这两天没有下雨 晚上的空气有种暖暖的感觉

网球场没人 游泳馆虽然霓虹闪烁却已经关门 篮球场没人 路上也没人
看台里的足球场正在施工 镁光灯从天上散射出来
花坛中的蟋蟀们疯狂的叫着 呼唤着秋天的到来
也许今年的秋天会早些来吧 接着路边法国桐的叶子会一片接一片的飘落

走了半圈 到了一处健身的广场 这貌似是这两年才修建的
这里的健身器材真是齐全 不过体育场这器材要是不全就没地方全了
平时这里的人总是很多 孩子和老人居多 不过现在看去 竟然只有两三个人了
我于是突然想把这些器材都玩一遍

从第一个器材开始 我对着说明 照着做
这是锻炼手臂的 有两个带把柄的圆盘 两手握住就转啊转
我就把这些器材一个接一个的对着说明玩下去

到了中间的一个 看起来是一个一人高的斜着的支架
最下边是一个可以固定住脚的踏板 我就对准把脚踏进去
然后躺到支架上 这时支架竟然向后倒去
到了身体水平的位置 它渐渐停住 又开始向会摇去
哈哈哈 这个装置太舒服了 就像一个可以摇的躺椅

我就躺在上面边摇边看星星
可是却没有星星……
楼群和树枝背后的天空是玫瑰红色的 感觉像科幻画
如果加上一个大大的紫色月亮就更像了 不过今天也没有月亮
我就这样看着天空 看了很久

后来我数了数玩过的器材 有三十个左右吧
身体也感觉舒服了好多 就回家了
最后发现我说出去十分钟 结果是一个小时加十分钟
过几天又要住到多树的学校去了
就要离开这个经常让人呼吸不畅的地方

最后

最后 我扫视了宿舍一眼 除了床和桌子已经空无一物
地上纷散着各种废纸和塑料袋 坏了的窗帘吊在窗前
转身 穿过飞舞的灰尘 关上门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遗忘 再打开门 一切还是那个样子
对了 没有关灯 我拉上四年来坏过好多次的灯
终于把锁挂好 捏住 转身离开

这时我又开始想会不会遇到她
如果她还在那里 我要不要过去打招呼呢?
说些什么? 问她要不要我帮忙搬东西?
路过的一个宿舍扔出东西 激起楼道浓密的灰尘
我呛了一下 打了个喷嚏 心想 算了吧 你的性格没救的
为什么和有的女生可以谈笑风生 和有的女生可以挖苦打闹
甚至后来见了陌生的女生也能面不改色的聊天
而和自己稍喜欢的女孩 总不知道该说什么
朋友和家人总奇怪的问我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其实大概这就是原因 之一

我下到一楼 把钥匙交给楼管阿姨 说232 最后一个
签完字 我知道我和这个宿舍 这个楼 彻底没有关系了
回头想给熟悉的几个阿姨说声再见 她们却不知到哪忙去了
我走出宿舍楼 天空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手里提着昨天没有拿完的东西 就没办法撑伞了
我看向右边 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送走了所有熟悉的人 现在自己走在雨中
突然有些寂寞

我想起刚帮RM把他的东西搬到新租的房子
他爸爸开车上班去了 我们只有走回来
还没到楼前 我远远的就又看到了她
或许是因为她红色的衣服在灰白的背景中十分鲜艳
也或许是她优雅的气质让周围的人群黯然失色
于是我总是远远的就看到她
我微笑的看着她 她发现了我 也微微挥手笑笑
RM说你们班女生还是有漂亮的嘛
我说那是 也还是有的

连续几天都在下雨
虽然不太方便 不过也很适合这种蔓延开来的离别气息
我早晨7点多起来 有些晚了
用三分钟洗漱 然后拿了瓶绿茶打伞向火车站小跑而去
还不错 我给同学说我家到火车站五分钟 小跑的确用了五分钟
他们正准备进站 我把绿茶递给刘伟 弯腰准备提点行李
天王说 我看你腾出双手 还以为你要跟于强拥抱呢
我看了眼于强 说 晕 至于么
冒雨进了车站检查完行李 我们找到了排队的地方
刘伟和于强刚好是相邻的两队
刚站定 却广播于强的车开始检票进站了
我们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人太多 就说你进去吧 我们在这里看
他便接过所有的行李 随人流而去
期间 他回头了很多次 不过氤氲的空气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那时我突然有些难过 这是我唯一以后很难相见的朋友了
而比如身边的刘伟 我四年的上铺 过一个来月就又回来了

从火车站出来 我 天王和任重准备去撒金桥吃胡辣汤
结果走到车站的路上 我们发现没人知道那家传说中的胡辣汤在哪
刚好来了个空的205 我们就上去了
我说那去广济街算了 有老米家泡馍 也许也有胡辣汤
他们开始说好 后来说好不容易坐上个205 又下大雨 还是回去吧
我们最后还是回到后街的邮局边吃了胡辣汤 其实这家的也很不错
这次我感觉雨天的胡辣汤更好吃些 吃的比平时都多

回到宿舍 我收拾好我忘带的东西 时间尚早 就和同学想怎么处理垃圾
我又突然想起刘伟转交我的事情 就去移动营业厅帮去成都的徐林伟消号
排了半天队 营业员问我办什么业务
我说同学一个月前来销号 说要等一个月再来一次
她问你的身份证呢 我说没带 她说取了再来
我说这不是给我办为啥要我的身份证呢
她说这是规定你懂不懂 我说我要是懂要你干啥
她说那他的身份证呢 我说开玩笑他要是在我来干啥
她说那复印件呢 我说没有 她说那找地方传真一份过来就完了
我说我划得着这么麻烦么 不办这销号有什么后果
她说如果欠费了的话将来会被移动划为黑名单
我说那你查下他卡里有多钱 她说两块八毛三
我说那不欠费就没事了啊 她说这不消号下个月不是就欠费了么?
我……
我最后问 可以在别的地方办这个业务吗 她回答两个字 不能
我于是在大厅把移动骂了一顿 周围的人纷纷赞许
徐林伟 我对不起你
有朝一日移动真把你划黑名单了 咱就别用移动了 不还有联通么
并且听说将来3G业务不止这两家呢

回去的路上 我看到了收破烂的人搭起的棚子
问了问书还是一块一公斤 没降价 就问他要了个麻袋
我们宿舍的废书不多 我的昨天都被我妈强迫拿回家了
床下墙角柜子里 翻了一通还是装了一麻袋 下楼卖了十一块
这时对面宿舍的人去送别人 已经不在了
我就去帮他们把满地的书装起来拖下去卖
卖了三满麻袋四十块还没完 我已经累的不行了 就休息了
后来到了中午 楼下挤满了收旧东西的人
我就把宿舍没人要的枕头衣服鞋子盆子水壶什么的全卖了……
卖到宿舍空空如也的时候 撞到RM 被召唤为苦力
他很磨蹭 东西也多 用车拉了两次才完
不过也不算亏 这让我后来看到了她 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见她吧

我又想起了华威 我也不再容易见到他了
前天中午 他来到我宿舍 他总来我宿舍 我并没有在意
他说 我走了
我转头 心里没有反应过来 说 啊?
他又说我要回去了 我这时也已经明白过来 就有点茫然的站起来
他出门去 我也跟着出去
他回头笑着说 你要干什么? 我说 送你啊
他笑了 说 送到哪里不是送 赶快回去吧回去吧
我说 我会来北京看你的 然后就回去了
望着电脑屏幕 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茫然了许久
我第一个远行的朋友就这样走了
这是我送人最没有诚意的一次 只出了我宿舍
甚至连他的宿舍都没有到
也许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我有些无赖的想

浑浑噩噩的 我已在雨中走到707车站 刚好过来一辆车
我出校门时本想去左边乘506的 但又觉得理由有些可笑 就习惯的右走了
记得前两天从家里去学校 突然想起在506车上有可能碰到她
就从家里向北大街走去 结果在莲湖路口没有找到车站
在西华门还是没有找到 到钟楼更找不到了
为了不更加郁闷 在35起点站坐了个空车去学校了
其实科学的算来 这碰到的概率大概比中彩票更小些吧
这时707报站说西工大到了 我表情有些凝固
我突然想起来我四年来一直是为了能路过西工大才乘坐这个车的
其实从学校到家最优化的路线应该是去北门乘坐游7
不过在最后一天发现这个问题 已经晚了
至少在这一年里 我不会经常需要从家里到学校来回跑了

车行驶到了小雁塔 旁边是Ben家的楼
玻璃上尽是水雾很模糊 我看不清楚外边的景色
却突然想起四年前的这个时候 在这一站我会起身
看着紫东跳下车去 然后跟着下去 接着一起走到文艺路
紫东到家后我坐14路再回家 然后就觉得挺郁闷的
走在路上 她也问过我几次我乘坐哪个车回家
我就一直没说 其实我们刚下来那个的707就会开到离我家最近的车站!

后来我又在车上睡着了 还好人少售票员记得我在民乐园下
我总是在车上睡着 也坐过头过几次
而这几天更实在是太累了 一个人在车上睡着更是正常
我提起我的东西下车 穿越了一个城市 依然在下微雨
细小的雨珠飘洒在眼镜片上 让整个世界朦胧起来 飘忽起来

最后 我到家里时电脑正好播放起一首梁静茹的歌
它的名字叫《最后》

最后 我们都错过
爱过不一定会有结果
最后 走不到最后
爱你却又必需放手

悼念柳文扬

偶然在论坛上看到了一篇文章 名字叫缅怀柳文扬
我心想现在的大学生越来越不会用词了 怎么能用缅怀呢
可是 我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于是立刻去了科幻世界和九州的论坛
这次 缅怀变成了悼念 我的心似乎被重物撞了一下

毕业了 这是在学校的最后一天
我一个一个的送走同学 纵然也会难过 但总不至于流泪
而我看到九州论坛苏冰写的文字
刚喝过酒的喉咙顿时剧烈疼痛 让我呼吸困难
然后双眼就流出有些烫的泪来
用手去擦 却忘记我看电脑时带着眼镜 眼前一片模糊

是的 我给朋友们说 我们此别 终还会相见
无论天涯海角 无论地球的东西两端
至少我们还可以经常在网络上聊聊 在Blog上写写最近的情况
可是 柳文杨 这个华丽的名字 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哪怕是一丝半缕的消息 哪怕是影影绰绰的痕迹

许多人称赞着他的《一日囚》 颂扬着他的《废楼十三层》
而我喜欢上他 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一天我对薛宇宁说 这个叫柳文扬的怎么这么厉害
一年的封面故事基本都是他写的 还写的这么好
薛宇宁说 是很厉害
此后 我看到他写的小说 必定是先看的
他的文字有种智慧 又很幽默 还处处流露出他不可遮蔽的才华
我当时就想 这个名字真的很成功啊 叫柳文扬 果然文采飞扬

记得几个月前 《幻想1+1》上有他的文章《T-mail》
我指着预告给万鹏飞说 我真的好喜欢他的文章
他说这不是刚好有了吗
我说 其实这个是以前的 我在网站上都看过了
听说他得了眼病 一直没有消息 等他好了或许还会看到他的文章吧
可是这一等 竟然成了永远
不久前的《废楼十三层》后面他还说这是新的尝试 将要继续这个系列
我在银河奖的投票还特意给他投了一票
可是谁知这个尝试竟然成了最后的一篇文字
纵然得了银河奖 又有谁去领呢

我见过一些他的照片 有些孩子气的脸上总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竟觉得和我有些相似 更加的相惜起来
而见过他的人 都称赞他的学识 他的风趣 他的悠然 他的温文尔雅
他美丽的妻子 他幸福的家庭 和他永远的微笑

世事无常 在离他37岁生日还有四天 在香港回归十周年的时候
他静静的走了
天妒英才 人生经常如此讽刺
37岁 留给了我们太多的遗憾
我们也仅能 希望他在去彼岸的路上一路走好……

P.S.
他的个人网站: 猫骨匣(不知道还能存在多久)
其他悼念文章:

柳文扬
(1970,7,5——2007,7,1)

夜听风雨

窗外的法国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本来有些眩晕的我却又清醒了起来
窗户虽然开着宿舍却并不通风有些闷热
我于是期盼着风大些或干脆下起雨来

记得上小学中学时 早上必须起床很早
我又从不喜睡午觉 到晚上就自然有些困了
所以从未考虑过会有晚上睡不着觉这种事情
而到了大学 这样的事却天天发生着

风更大了一些 也许已经有雨点在打树叶
刚才我们班所有人去吃了散伙饭 在竹园
班里一百三十来人 甚是壮观
而到后来 壮观就变成了惨烈

我又不由想起以前的三次毕业
每次好像都是不知怎么就结束了
却没有这样沟通留念抑或发泄的机会

小学的记忆不甚清晰
好像最后的几天大家在疯狂的写同学录
在喜欢的人同学录上画满心型的圈
都留下地址和电话以为会相互联系
却从此再都没有了联系的理由和精力
直到最后都换了电话搬了小区
很多年后 网络才把这些人又聚在一起
可却拼凑不了多少回忆找不到多少话题

初中的最后我和朋友拿着相机
想用这专业的机器来留下记忆
上课的时候对准老师 老师用微笑回应
下课的时候拍拍东拍拍西 顺便偷偷拍下身边的mm
前些天看到同学扫描的照片有些唏嘘
我应该回家找找我的那卷照片 也扫描一下那段经历
可是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什么离别的情绪
也许是身边的朋友都还将在一个学校
最后一次离开学校回首想 玩一个暑假 就又回来了

高中的最后时刻 高考令人没有多少时间多愁善感
也会有人照照片 也会有人给发同学录
我也第一次突然有些不舍 买了本同学录留下大家的笔迹
有些人却到最后都没有还给我那一张纸的信息
那个时候的科技让留影的变成数码相机
摄下的照片现在看来格外清晰
照片再也不会发黄 记忆却会泛起涟漪
考试结束的估分 成了大家最后的相聚
后来的这么多年 我和熟识的人还是经常在一起
而该忘记的 同样还是已经忘记

突然的风声变成了雨声 很大的雨声
我似乎听到雨滴从高空落下与空气摩擦的呼啸
和拍打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然后千万滴这样的声音连到了一起 筑为轰鸣

几个小时前 我和宿舍的人打车去了竹园
我们是第一批 本着做人要低调的原则选择了最角落的一个桌子
后来 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 还搬来了无数箱的啤酒
我们桌子上能喝酒的人不多 于是就采取开黑店的防御策略
首先 我们自己桌上的人都喝果汁
其次只要有人来我们这里敬酒 我们就逼迫他敬我们一人一杯
如是 喜欢喝酒的人连续十杯喝的过瘾 用心不良的人大呼上当
而菜并不多 在一圈男人的风卷残云下立刻就没了
剩下的事情 只有喝酒

我本来已经够低调的了 可是还是出了意外
四个人偷偷摸摸到了我们桌旁边 架着我就把我架走了
我被拉到了一个更黑的店 桌子上放着一圈很大的玻璃杯……
不过经过我观察 他们好像也不是很行了 就说喝就喝吧
结果他们很不厚道的拍醒一个不行的哥们先和我喝
说了一大堆理由 说得血气方刚 结果他喝下去一杯就吐了
我就继续和下边的人喝 果然喝了几个剩下的主动不喝了
悄无声息的我就溜走了 回到了我的座位

由于人多 大厅有些嘈杂
我侧坐着看着有醉有醒的同学们 试图对应每个人的名字
很可惜 能对应上的人不多 我记忆力怎么就这么差呢
很快 我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记住所有同学的名字了
空气闷热潮湿 不知是快下雨了还是蒸发了太多的啤酒
我开始有些呼吸不畅 就又产生了那种感觉
我觉得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 周围的空气好像成了一层透明的墙壁
把我同身边的声色和气息隔绝开来 一切都逐渐变成了黑白

房间忽然白光一闪 外面竟开始打起雷来
雨声在惊雷过后并没有显得低沉 反而更响亮了
我在电光闪亮的那一瞬 仿佛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被水充斥
雨滴连成线条 又编织成一片一片的水网 飞舞冲刷着这个世界

我在那时 却又在一片黑白的剪影中发现了那一抹色彩
不记得什么时候 我突然发现周围有一个人和我那样的相似
也会和人说笑 有时也会打闹 而那看往远处的眼神 却有不清楚的落寞
我看向那里 很多人去和她喝酒
她也不拒绝 就一杯接一杯的喝 脸已经一片绯红
也许我们真的有一种相同的气息 她感觉到了我 也向我看来
也或许 她只是穿过我 看着我身后的无限远处
我突然想去陪她喝一杯酒 可是始终没有去
后来她哭了 我没有醉过 所以也不知道我醉了会不会哭

这时人已经溜走了大半 剩下的人还在互相不着边际的喝
寝室的人拉我回去 我感觉当时人力资源有限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我和几个清醒的人划分了一下一人看着几个以防出问题
一个一个动员起身 然后陪着一群摇摇晃晃的人向学校走去
阴天 没有月亮 二环闪着各色的灯光
要下雨了吧 我想 洗刷洗刷这个离别的季节的污渍和泪痕

窗外的雷声夹杂了风雨没有任何变小的趋势
狂风把水雾卷积进房间飘散在我脸上
我整夜静静听着每个雨滴碎裂的声音
有的被树叶割碎有的被大地敲碎有的被狂风卷碎
不知它们分散的时候 有没有心碎 有没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