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

一百年前 战火纷乱
它初生的角落 满是阳光
百年的孤寂 静立恒河畔
空气温暖 时间很漫长

一百天前 秋天过半
像一个梦境 你出现在身旁
蓦然回首 你笑容灿烂
天空很蓝 树叶已金黄

它是一棵普通的小叶紫檀
粉身碎骨 翻越千山
才来到这遥远陌生的北方
你像一个坠落凡间的精灵
长发飞舞 被风吹乱
春天要来了 先藏起你的翅膀

天街

东边的天空有一条街
那其实是个二维世界
街上的居民白天休息
他们走出房子时 已是黑夜

那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颜色
于是这条街变得灯火摇曳
可他们只有两个方向啊
也就无法俯视到街上的星光明灭

街外面是另一个世界
有着精致的咖啡厅 和倒悬的宫殿
宫殿里没有公主 只有数不尽的华丽衣服
咖啡桌边的人不看面前的Mac Air 却看着天上的街

天街的人有三种 有红有绿有蓝
他们有时会战争 有时会繁衍
地上的人只有两类 不是女就是男
他们有时在这里拥抱 有时又在这里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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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快亮时 街上的人又开始休息
微白的天空上 悬着他们没见过的新月
而地上的人们又该起床
纷纷钻入街边的玻璃房间
这时的天街最为安静
只剩微风吹动地上的纸片 好似落叶

错过

我曾错过玉兰花开
只看到遍地忧伤的花瓣
我曾错过银杏叶黄
只看到两排孤独的树干

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地铁
不得不走路回家
我错过了那纷乱的年代
不得不为生活而挣扎

这都不算什么啊
花还会开叶还会黄我还能回到家
可我却错过了你
最好的年华

你在阳光下奔跑时
我在干什么呀
你在阴影中哭泣时
我又在哪

于是我开始追赶
追那时光的落差
我用心去感受日落
用照相机捕捉晚霞

听说北边的森林公园
有一大片美丽的太阳花
它们的生命就是追逐太阳
直到迟暮 沉重的把头低下

这次我没有错过
看到了你最美的样子 再无牵挂

数字

站在夜晚的窗边
看灯火一点点熄灭
还剩三颗星星的时候
又想起你熟睡的脸

我呼喊你的名字
声音却没穿过这城市
回忆这三百天里
你到底出现了几次

我说 抱歉
也不知说了多少抱歉
每次 再见
都不知多久才能再见

走了两千五百里来看你
却在剩四十二公里时停滞
什么生命宇宙以及一切
看起来都像是讽刺

有时相对无言
有时心照不宣
我说好久不见
每一次失眠 都是敷衍

时间就这样停止
让我想像下一句台词
然后安静的抱着你
陪你度过第二十六个生日

不要写诗

我曾以为最美的是诗
颜色和声音只是装饰
独自在窗口看这苍老的城市
然后说什么想念不曾停止

讲了十三年的故事
过了二十五次生日
某个周五看你离去的影子
才忽然若有所失

不要说什么爱得太迟
不要想什么山盟海誓
撕掉所有的白纸
不再写什么不知所云的诗

你的颜色是最美的样子
你的声音找不到瑕疵
我们紧扣十指
画我们的画唱我们的歌
听我们所有的彼此
总之不要写诗

漩涡

撕开一个角落 便闻到诱惑
沙粒连成时间 从指缝穿过
那每粒尘埃都像飞蛾扑火
携带着思念 朝深渊坠落

积土成山 沙粒连成沙漠
积水成渊 水滴汇成漩涡
是谁刚好经过
天旋地转 顷刻已被吞没

这咖啡色的曲线
美得令人迷惑
这旋转着的思念
谁也无法逃脱

不要纠结 不要沉默
倾听每次心跳的起落
忘掉世界 忘掉寂寞
爱上这咖啡色的漩涡

一个人的云淡风轻

一次次 在这个城市来回穿行
多年前的记忆 已经下落不明
四周的空气 凝固成透明的墙壁
让我的心情 有些阴晴不定

有时我喜欢 彼得潘永远的年轻
有时我想念 王子英俊的忧郁神情
昨天的梦里 草原上生不息
今天却想起 美人鱼那的哭泣
任性的我 看电影有时进有时暂停
安静的我 在屋檐下听音的回音

城市的灯火遮挡了群星
可我知我的星座正在天顶
月色微移 新一岁 已来临
我的天空 云很淡 风很轻

节日

我不清楚这是该庆祝的节日
还是普通不过的二十四个小时
也许烟火让我想起你的样子
抑或对你的想念就不曾停止

在这模糊苍老的城市
爱情变成了灰色的历史
我遇到突然落下的松脂
睁开眼已是你身后的化石

看着你离开的影子
心想这真是个讽刺
除去你简单的名字
我对你竟一无所知

我想起 你回首而笑的几次
若无其事 美丽如诗
却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
我想说 Merry Christmas
你微笑样子 好像天使
却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

我想要 给你戴上闪亮戒指
山盟海誓 没有瑕疵
却找不出一丝一缕暗示
我想听 关于你所有的故事
欲言又止 擦肩而失
却明白爱情还不曾开始